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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令晚闭了闭眼,躲过他的手。她擦干眼泪再睁眼的时候,已是一片沉静与坚定:

“齐昭南你还不明白吗?从我知道你是侯府世子的时候,我们就再无可能了。”

且不提他待她的情谊究竟是真是假,便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呢?她若嫁了他,便是与整个陆家为敌。

如今他待她也许有一时的新鲜,可往后呢?她会受他多少的猜疑,而在那个偌大的侯府里,身后连个娘家都没有,怎么得个长久?

她不像他,她的人生没有回头的余地,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,是个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的人。

往日里他时常笑自己瞻前顾后,他一个天之骄子,又怎能能明白她的如履薄冰,往后这样的隔阂还会更多。

人和人之间的情分是最经不起挫折的东西,她不能把自己的一生都押进去。

齐昭南突然意识到她这是一句不带任何赌气成分的话,坚定且冷静,真的决定要与自己一刀两断,再度沉了脸色,抚过她的下巴来:

“可能与否,是由我说了算!你怨我不择手段,你又何尝不是冷情冷性?我们也曾互相慰藉,一起纵马驰骋,曾有过浓情蜜语、山盟海誓。我曾接过你摇出的姻缘签,你也曾一遍遍拜在佛前只为佑我安康。是不是这些,在你心中不过是水过无痕,雁过无声,陆令晚你的心肠真冷。”

陆令晚眼眶一热,眼泪险些又落下来。

她没有何尝不苦痛,何尝不贪恋,捧给他的又何尝不是一份真挚无二的感情?她也曾一边脸热,一边畅想着和他的以后,想以后要在院中一架葡萄藤,他那么爱吃葡萄,她要亲手种,亲手摘给他吃;她想他是武将,喜欢的一定是舞枪布阵,她便夜里点着灯一边儿打着哈欠,一边恶补这些冰冷的铁器,想着以后可以同他多说说话;也会在浩如烟海的故纸堆里翻找,查一些疗伤养生的药膳之法,倘若他有个痛痒,至少也能帮他缓解一二。

可她从来没有任性的权利……

“齐昭南,我争不过你。你高高在上,手握重兵,有高贵的身份也有冷硬的手段。而我一个夹缝求生的女子,与你来说不过是小小一颗芥子,你要强娶于我,我也反抗不得。只是唯独这颗心,是我自己的,你要我与你日后夫妻同心,那是不能的。你若是强迫了我,往后我即便粉身碎骨,也要让你痛上一痛。以后我们会离心离德,我会尽我所能,搅得你家宅不宁。齐昭南,你已经有一个不能回的家了,往后,你还想再要一个吗?”

齐昭南看着她,在舌尖仔细品咂了一下这句话,这是在诛他的心了。

她为了让他放手,不惜诛他的心,往他最痛的地方戳。他捏着手上冷硬的玉扳指,笑的几乎是咬牙切齿:

“好样的,陆令晚!你好样的!我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了你!”

“你要倔,我救不了你,也奈何不了你!只是我把话撂这儿,我便是不逼迫你,你依然会乖乖回到我身边来,你尽可以试试。我齐昭南把丑话撂这儿,你今日从这个门走出去,再回来我给你的便只能是个妾位了。陆令晚,我把选择交给你,你且一定要好好想清楚了。”

松了手,起了身,大马金刀的坐回了椅上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。

陆令晚却没有丝毫的犹豫,只留下一句“望世子守住今日诺言。”,便毫不留恋的转过身,出了门去。

在合上门的那一霎那,她听见屋里一阵瓷盏碎地的声音。她的脚步顿了顿,然而终究是挺直了脊背下了楼去。

齐昭南踹开门,怒气冲冲的喊了一声“宿安”。

宿安听到便急急忙忙赶了过去,唤了声JSG“爷”,见自家主子的面色便再也不敢多说什么。他一路跟随着自家主子,正要出了茶馆。那掌柜的却将两人拦住:

“这位客官,您请稍等。”

他说着给一旁的伙计使了眼色,那伙计连忙跑上楼,过了一会儿便跑下来,与掌柜的细细说道了一番。掌柜的听完,便拨弄了一番算盘,笑弯了眼:

“客官,东家吩咐了,屋内的一切损坏,客官您皆要赔付。客官,您摔碎的那定窑白瓷,是本馆的镇馆之宝。当时东家特意找了这京城最有名的匠人刘大家亲自设计烧制的。还有那损坏的桌角,以及那隔扇门亦有毁损。顶好的料子,方才已细算过,共计一千三百二十五两。还请客官您付完再走。当然公子若有疑虑,老身也可细细给您说说明细。”

宿安听的气结:“你知道我们家爷是谁吗?”

那掌柜的听完,又拜了一拜:“若有得罪之处,还请贵客原谅。只是我们东家说了,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。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客官您就是再贵,也得守着国法讲这道理不是?”

“好!”他连说三个好,咬牙切齿的,“宿安!把钱给他,我们走。”

齐昭南只觉今日这一遭被她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,撂下这一句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。

宿安没了法子,只得一人付了银票,这才跟得上去。只是走的太慢,还被自家盛怒的主子踹了一脚。

第7章

抓包

陆令晚回到陆府后,便挥退了所有的丫鬟府妇,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,紧绷的心弦这才慢慢舒缓下来。

可人一松懈,便有一股莫大的悲意涌向心头。她痛恨他的欺瞒,痛恨他的蛮横,她更痛恨的是自己的轻忽大意。

可即便到了此时,对他仍有割舍不下的依恋以及几要破土而出的侥幸。

可下一瞬,理智回笼,陆令晚不再允许这样的悲意蔓延下去。

她今日算是把他得罪狠了,可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硬逼着自己不去回头。

那是一条死胡同,她绝不容许自己做那扑火的飞蛾。

陆令晚给自己灌了口冷茶,大伯送自己入宫的计划落空,定然会尽快给她物色一个权势颇盛的婆家。

只是她确绝不能这般坐以待毙,以大伯对二房的厌恶程度,对方只要对他的仕途有所裨益,哪会管他是一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,还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老翁。

她必须尽快为自己筹划。

陆令晚唤来来木香,让她把这几日收到的帖子拿过来。她一一翻看着,努力在这几家中找寻合适的人选。正在此时木香拿过来一个帖子:

“小姐,这是刚送来的,是张家小姐的帖子。说是办了场赏菊宴,特邀了从前相熟的几家小姐。”

陆令晚将帖子拿过来,若有所思。

***

九月二十这一日,陆令晚应邀赴往张家赏菊,待到了才发现原来赴宴的人这般多。

再想想春华妹妹那日宫中被陛下看中,封了才人,一个月后便要入宫伴驾了,想来这许多人来都是因着这层关系。

虽说是赏菊,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,也颇为喧闹。陆令晚倒是听见几个凑在一堆,拿她当日所得的那句“不过尔尔”作为笑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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